别让孩子在成长中泛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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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当孩子们玩耍的时候，有的家长总会担心他们出危险，于是不由自主地提醒他们或制止他们。孩子们对大人的情绪不可能视而不见，于是不得不停下来观察大人的脸色，可过了一会儿，他们有可能又开始重复被禁止的游戏，或换一种新的玩法——既能满足大人的要求，又能让自己继续玩下去。在这个调整或暂停的过程中，孩子们由主动的游戏变成了被动的听从，久而久之，他们便会养成听命的习惯，而且特别容易外界的影响。


    在告诫人们不要轻易禁止孩子们游戏的过程中，总会遭到大人们的反对，因为他们认为孩子不懂事，很可能会因为贪玩而忽视了危险。但在我看来，大人们的禁止的后果，可能要比孩子们出危险更为严重，可大人们仍是无法自控地要去制止孩子，因为他们觉得这样省事，毕竟，孩子们不可能不在乎衣食父母的意见，不可能不恐惧大人们的力气和威严。


    在教育观念的分歧中，我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根源，在于对生命的看法。在我眼里，孩子是一股能量，像一条河流或一阵风，而大多数成人把孩子看成是一个固化的人，是物质，与能量毫不沾边。看到一条河流的人，不会轻易去阻塞它，感觉到一阵风的人，也不太可能逆风而行。


    而我把孩子，包括我们所有的人看作能量的载体，出于对生命结构的认知。我了解，大多数人没有看过《金刚经》，也不太有机会了解《道德经》的涵义，可在两本经文中，分别从“空、相”和“自然”的角度阐示了生命的本质，它们所揭示的生命，均以“能量化”为前提，否则是不可能放松地看待一个人，看清一个人的生命流动，更不可能把人与一条河联系起来。可是，一旦以“能量论”来生活，包括教育自己的孩子，就会顺着自己和他们的性情来引导，而不会按照自己的观念来制止——生硬地堵塞一条河的后果是可悲的，逆风而行也会非常疲惫，但我们可以疏导河流，也可以利用风力。


    一个孩子正在与另一个孩子对打，他们摹仿着电影中的武打镜头，扮演着自己以目中崇拜的英雄人物。孩子们通过这种游戏能够强化对影片内容的认知，并从中体会偶像的状态。这是他们的学习过程，通过角色扮演，他们会获得成就感——这本是正常的能量流动，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流动方式。此时，大人若制止他们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，他们的自主选择都会当即终止，而不得不把相当一部分能量转移到关注大人——那条河流被迫阻塞，源源不断的水积压在原地。此时，孩子并不一定非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可，只不过希望积水被大人疏通，不管流向哪里，只要压力得到缓解，就不会泛滥。


    而如果大人只是制止，而且制止成功：孩子们因此而放弃游戏，那么这条河流就被堵塞了，那些水就会源源不断地随着年龄的增长积压过来，等待泛滥。而如果大人不是强硬地制止，而是建议他们“改道”：“嘿，我觉得赵云不可能会和关羽打起来，他们是一伙的，会彼此保护，特别是赵云，把刘备的孩子掖在怀里，他最爱孩子了，怎么可能像你们这样互相欺负呢？”此时，孩子们肯定会静下来听你讲，因为他们觉得你说的“有道理”，这道理符合他们的游戏规则，然而，他们没有受阻的困惑，因为他们得到了尊重。于是，下面要听你的下文，此时，你已经成为了游戏规则的制定者，就可以疏导了。


    “那赵云会怎么做呢？”孩子手中仍然会持着玩具枪，可他们不再打斗了。


你可以说：“赵云的马跑得很快，关羽的赤兔马更快，你们不妨比比谁跑得快，谁就能第一个救出被曹军困住的宝宝……”


    把他们的对立变成目标一致，让他们去赛跑，把充沛的体力消耗在没有危险、有意义的运动中，这就是疏导。在疏导的过程中，河流改道了，不会再泛滥，同时，孩子得到了尊重，也学到了转化矛盾。